方华华 4：游泳测试赛

《Fang Hwa Hwa》Chapter 4: Swimming testing match

这天晚上12点，方华华又去了游泳池。老爷爷果然在门口等着他。一看到华华，老爷爷嘴角就露出微笑，亲切地问：“华华，你今天累吗？”

华华不好意思地笑了笑，说：“早上很困，上课时都睡着了，还被老师批评了呢。但现在我不累了。”

老爷爷笑着拍了拍华华的肩膀，领着他进入了游泳池。

和上次一样，老爷爷提醒方华华注意：不能长时间使用避水珠。但和上次不一样的是，方华华游得更久了！他脖子上挂着避水珠，就不需要在水里换气，可以更专心在游泳的动作上，而超级牛肉丸带来的力量，也正帮他抵挡着水的巨大压力。

当方华华的头再次露出水面的时候，时间已经过了两个小时。

“我果然没有看错，你就是天生的游泳健将。”华华头顶上传来了老爷爷的声音。

“这是避水珠的功劳。”华华甩了甩头发上的水。

“就像我说的，避水珠能提高你的速度，但你奇特的肌肉，才是你能长时间使用避水珠的原因。”老爷爷说，“你的肌肉看起来柔软，却有强大的反抗力，真是让人无法理解。你自己知道为什么吗？”老爷爷说。

“嗯……，也许是因为我喜欢吃牛肉吧。”方华华说。他并不想对爷爷说谎，但也不愿意把爸爸牛肉丸的秘密说出来。

老爷爷也没问下去，只是建议：“你现在不带避水珠，试一试能不能换气了？”

华华把避水珠归还给老爷爷，再次游了起来。他惊奇地发现，以前怎么都做不到的换气，现在就是小菜一碟，因为他每一次划手和蹬腿，都会让身体轻松前进并保持平衡。

方华华开心地又游了5圈，虽然速度比戴着避水珠慢多了，但比起两天前的自己，已经是飞速进步了。

华华回到家里，已经是半夜3点钟。爸爸依然躺在沙发上呼呼大睡。华华摇了摇头，帮爸爸擦了擦脸，然后走进自己房间睡了起来。

第二天早上六点半，方华华一被闹钟叫醒，就听到厨房里传来的声音。华华关掉风扇，走向厨房—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，居然是爸爸！他正在做早餐。

“爸爸，你昨晚不是喝醉了吗？”

“是啊，但今天早上不是要和你一起去见李老师吗？”爸爸一边煎着鸡蛋一边说，“来，把牛奶拿过去。”

几分钟后，华华和爸爸坐在餐桌前吃早餐。这是怎么了？三年了，华华很少有机会和爸爸一起吃饭，但昨天的晚餐，今天的早餐，居然都和爸爸在一起。虽然华华很担心李老师会跟爸爸说什么，但如果能换回更多的时间和爸爸在一起，他宁愿每天被老师批评。

7点30分，爸爸和华华走进了李老师的办公室。

“李老师好！”爸爸和华华同时喊了出来。

“方中？方华华是你的儿子？”李老师问道。

爸爸点了点头，回答道：“是的，李老师。很多年没有见您了。”

李老师眼神里露出一丝遗憾，说：“唉，方中……当初你学习那么好，后来却放弃了……真是可惜啊。”

方中低着头，并没有说什么。

“算了，今天叫你来，是想谈谈你儿子。方华华一直是个不错的学生，喜欢阅读，排队也从不插队，还是我班上的值日生，但昨天上课睡觉，还撒谎！我希望你在家好好教育他。”李老师接着说。

方中抬起头说：“李老师，昨天其实他没有说谎，是我要他晚上去游泳的。”

“什么？你疯了？半夜要孩子去游泳？”

“昨晚我喝多了酒，就拉着华华去一个公寓游泳池玩。后来我喝醉了，还是华华扶着我回家的。”方中说。

方华华听到爸爸这样说，心里大吃一惊：“爸爸竟然为我说谎了！”

“你怎么这样不负责！我知道华华的妈妈去世了，你作为爸爸，更应该承担照顾孩子的责任啊！”李老师说。

“对不起，是我的错。但希望您原谅华华。”爸爸诚恳地看着李老师。

“嗯，方华华，李老师错怪你了。但我劝告你，以后不要学你爸爸，不要走他的老路，知道了吗？学习才是最重要的事情。”李老师说。

“嗯。”方华华小声地答应了。

然后父子俩离开了李老师的办公室。爸爸把华华送到课室门口，轻轻地抱了他一下，说：“放学后不要去食堂，来我的摊位吃牛肉面。”

华华问：“爸爸，你为什么那样对李老师解释？”

爸爸说：“因为我相信我的儿子。你是个小男子汉了，可以自己决定想做的事情。”说完后，爸爸就向校门走去。

看着爸爸远去的身影，华华的眼泪再也控制不住地流下了。

放学后，方华华去爸爸那里吃了牛肉面，这一次，他吃得津津有味，不但因为他理解了牛肉面的作用，而且也因为这是爸爸和他共同的秘密。

到了三点钟，方华华前往丽丽游泳俱乐部。每个星期华华要来这里练习两次。他换好游泳裤，走向了水池。老爷爷还是在远处默默地把地面打扫干净，也没有和华华打招呼，反倒是游泳课的其他学生叫了起来：

“快看啊，救人的大英雄来了！”

“哈哈，快被淹死的大英雄。”

“笑死人了，连换气都不会还敢去水里救人。”

方华华什么也没有说。

王教练走了过来，大声说：“大家不要玩耍啦！今天有重要的事情跟大家讲。下个月将会举行新加坡少年组游泳大赛，四年级到六年级都可以参加。”

所有学生的目光立刻被吸引过去，安静地听着王教练的话。

王教练接着说：“大家可能知道这次比赛的重要性，一年举办一次，如果能够获得前八名，就可以通过DSA项目进入名校！这是所有新加坡学生梦寐以求的。”

大家当然都知道DSA，这也是大部分学生来俱乐部学游泳的原因。如果能进入有名的好中学，就会有很美好的未来。

“每个俱乐部可以派出两名学生参加这次的全国比赛，为了公平，我们俱乐部会在两周以后举行内部的比赛，得到前两名的学生将代表丽丽俱乐部参加全国比赛。今天我们就开始做一个测试–50米自由泳。”

方华华看到王明正在得意地笑，也难怪，王明从小就在俱乐部学习游泳，他爸爸王教练亲自教，而且王明六年级，长得很高大了。

王明和其他高级班的学生都走向泳池最前面，准备测试。中级班和初级班的同学们走去旁边观看。

方华华是初级班，也很胆小，但早上爸爸给他的信任和感动，让他突然有了一股勇气，他也走上前，说：“我也想参加测试。”

这句话又引来了大家的嘲笑。王明说：“方华华，你不要浪费大家的时间好不好！”

“不试试怎么知道不行呢？”这是爸爸昨天说的话，方华华也不由自主地说了出来。

“每个人都可以试一试，对吗？”华华又问王教练。

王教练皱起眉头说：“是的，俱乐部的每个学生都可以参加测试。但方华华，你这次不会又要我们救你吧？这会影响到其他人比赛的。”

方华华没有回答，而是走到了最右边的泳道，准备测试。

王教练喊道：“预备……开始！”

八名学生跳入了水中。“有避水珠的帮助，我一定可以得第一！”方华华心想。果然，这一次他轻松地就能换气，也游了起来。过了10米，华华却看到不但王明已经远远地在前面，其他6个学生也在华华前面。为什么？避水珠不是能帮我快速提高吗？

华华心里急死了，拼命地划水向前游。他感到身体里有使不完的力气，可就是游不快！相比戴着避水珠的时候，华华觉得慢得像只蜗牛。

但岸上的其他人却都张大了嘴巴。几天前还不会游泳的方华华，居然在追着高级班的同学！

当方华华到达终点时，王明早就爬上岸了。方华华自己很失望，但初级班的几个同学冲过来，向他竖起大拇指，纷纷称赞他：“华华！你得了第五名！太厉害了！”

王教练走过来，问：“方华华，你怎么突然学会游泳了？”

“我也不知道，也许是梦里学会的。”方华华难为情地说。

王明狠狠地盯着方华华说：“你也才第五名，太慢了！”

方华华说：“两个星期后的选拔比赛，我会更快的！”

王明哈哈大笑：“你做梦！你根本就不可能跟我比。” 方华华也笑了，说：“不试试怎么知道不行呢？”然后就去洗澡了。